パイナップル

随便的写写,写得很随便。

蓝鲸


1

现在是凌晨两点十分。

工作室内暖黄色的灯把白色的画纸也烘染的昏黄,移动的笔芯在纸面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又薄又飘,是一种带着烟雾感的声响。
不远处,黑胶唱片在唱片机上缓慢转动,音乐透过有些老旧的音响有些沙哑,在屋内微弱的回荡着。

止水趴在画架前,一双黑瞳聚焦在画纸上,握笔的手灵巧的左右摆动。

他经常画一夜。
今晚大概也如常。

纤细的线条在白纸上不断交错,重叠。有的比丝还细,有的比刀痕还深。层层叠叠的交替不止。

就在他即将完成之际。止水突然停笔,看着眼前的画作顿了顿。

接着他站起身,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2

「你最近怎么了?」
即使带着口罩,皱眉还是能被看见的好吗。
止水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结结实实的,留给床边的卡卡西一个后脑勺。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一股外力猛的掀开了他的被子,并在他的屁股上大力的踹了一脚。


「你一大早跑到我家来就是为了跟我打架吗?」
止水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站在厨房里煮咖啡,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他头顶的卷发乱如鸟窝,双目无神,嘴唇干的发皮,下巴上还带着青色的胡渣。
「你家里是没有镜子吗?」卡卡西一脸厌嫌的开口。
止水挠了挠头发,举着咖啡壶倒了两杯咖啡,「有啊,在厕所。」
「那麻烦你照照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行吗?」卡卡西接过他推来的马克杯,两条眉毛已经紧紧扭在一起,「你都多少天没去学校了?打电话也不接,以为你死哪条巷子里了。」
止水双肘顶在料理台上,两只手揉搓着自己的脸,「我不想出门。」
卡卡西拉下口罩,啜了一口咖啡,热腾腾的液体滚过胸腔后,他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眼神在止水身上停留了一会后,开口道,「你被女人甩了?」
止水把脸从手掌中抬起来,单手撑着腮,一脸无语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你现在跟带土真是越来越像了啊,原来智障也会传染的吗?」
卡卡西被他的话逗乐,同时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确实有些可笑,他垂下头摆摆手,「当我没问。」
止水低头看着马克杯里黑乎乎的咖啡,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又有些闪烁不定。
「我最近,画不出画。」止水皱起眉头,双目也紧紧闭着,「连看到画笔都会觉得烦躁,到胃会抽搐的程度。」

「我需要一点时间。」他站直身体,眼神里有坚定也有痛苦,「如果我这辈子再也画不出画了,我就去跳楼。」


3

在家做尼特,并没有让问题得到任何的改善。
止水找了一份兼职,在私人培训中心里做教美术。

豆蔻年华的孩子们挤在宽敞的画室里涂涂画画,这副光景常常让止水想起自己当年学画的日子。
如同电击疗法一般,每当记忆的画面在脑中闪现,自己大脑皮层某一块现今正处于全封锁阶段的地方就会被短暂激活。

止水被这种感觉深深困住,如找到唯一的希望一般,竟然休了学,痴迷般的全身心的投入进这份半吊子的工作中。

带土环着手靠在画室后门的门栏上看着里头忙上忙下神采奕奕的人,心里百感交集。
最初他和卡卡西都挺担心止水的,这家伙一向有些疯,怕他会做出一些太出格的行为。
即使没有真正的解决止水的问题,但也算给他找到了个寄托,一个缓冲带,休息区。

作为朋友他还是觉得开心的。

但更多的百感交集,是因为被止水半哀求半强迫的拖过来做人体模特。

接下来他要坐到一堆小屁孩面前被他们盯着画上一个下午。
赤身裸体的。


4

止水站在一块巨大的画板前,身上穿着作画用的围裙,脚边摆着不少颜料。
距离他上一次作画,已经隔了快要半年,这是前所未有的。

止水蹲下身,在众多颜料管子里挑出一卷全新的蓝色。
颜料接触到手掌的皮肤,一阵温良的丝滑,止水两手相合,把掌心的颜料推开在两面手掌上。

带着颜料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摸索过有些粗糙的画布,在白色的帷幕上染上一抹淡蓝。
止水看着那抹蓝顿了顿,视野中明明只有指头大小的蓝突然疯狂的弥漫扩散。冰天雪地般的蓝突然猛烈的把止水包裹。
灵感被漫天的蓝色冻结。
他无力的垂下手,看着沾满蓝色颜料的双手,视线逐步变得模糊。

冷冽的蓝色在眼泪的滤镜下化作湖水,但却更加冰凉。


5

「止水,我明天下午有点事,来不了了。」带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不过我叫了一个朋友过来帮忙。」
止水头也没抬的抽着烟,灰色的烟雾随着敞开的窗外传来的风不断抖动,透白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纤长睫毛下的瞳孔映着微光,像两块溪边光滑透亮的鹅卵石。

没有得到回应,带土穿好衣服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止水极其缓慢的吐着烟,头歪歪斜斜的枕在椅背上,放空似的望着窗外。
带土走到他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和卡卡西在家做。」
止水抬起头,对上带土的视线,笑了笑。
「行。」


6

「请问你是止水老师吗?」

止水正在整理画作的动作一滞,他转过身。

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让他惊艳的狭长眼眸。
止水有些发愣的盯着那双眼睛,直到看到那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才急急忙忙的开口道。
「啊,是的。」

「你好,我是带土的朋友。」对方微笑着伸出手,「我叫鼬。」
止水也伸出手,对方的手在艳阳高照的夏天却是一阵冰凉,配上细腻的肌理,竟让人想起丝绸的触感。
他打量起眼前的人。
白皙皮肤,黑色长发,简单的T恤和长裤,身上挎着一个包。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材确实很适合做人体模特。

「你好,叫我止水就可以了。」止水笑着说道,「那么今天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的。」鼬笑弯了眼。


7

鼬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赤着脚从画室外走了进来,止水的视线隔着层层画板捕捉到那双脚腕精致的洁白双足。
止水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顺着那双脚往上移动。
他慢慢站直身体,摆脱了画板的阻隔,直到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今天的第二次出神,止水将视线转开,眼神染上些许羞赧,「那个,同学们,今天带土先生有事,这位是临时过来帮忙的鼬先生。」
坐在画板前的孩子们纷纷探出脑袋看向鼬,鼬笑着朝他们点点头。

「鼬,麻烦你了,接下来请坐在这张椅子上就可以……」
止水话音还没落全,就见对方解开了浴袍的腰带,白色的布料滑过同样白亮的肩头,露出半片白嫩的胸膛。
鼬抬起眼睛看向他,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的。」

心跳突兀的加速,一阵无由来的窒息感铺面,止水也冲对方点了点头后,便出逃似得钻出了画室。


止水站在洗手间的窗户边叼着烟。
心里的心悸无法消散,有一丝欲望细细密密的穿心而过,有一种刺辣辣的痒。
仿若即将挣裂冰封的兴奋感。
等不及抽完手里的这支,止水就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深呼吸了一口,起身往画室走去。
止水轻轻推开画室的拉门,室内的人下意识的扭过头来看他,但止水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动弹不得。

暖黄却清亮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画室,也洒满在鼬白皙细腻的皮肤。
柔顺的黑发散落在肩头,发梢染着阳光的颜色温顺的贴着他光洁的后背,是连成片的柔和。

他好瘦,似乎可以直接透过那层薄薄的肌肉看清他的骨骼。但毫无病态的消瘦感。从漂亮的肩膀,到精致的锁骨,再到灵巧的蝴蝶骨。甚至连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着的胸口和平坦小腹若影若现的肋骨也漂亮的过头。仿佛,这个人的整副骨骼都是美的。

纤细修长的四肢被线条流畅的肌肉包裹着,光洁的皮肤如上等象牙。
对方单手托着腮,缓慢的眨眼着眼,淡色的嘴唇柔软的轻抿,纤长的睫毛上带着微弱的光晕。
不知道聚焦在何处的视线在听到止水推门的声音时转过目光看向门口的人。

他似有若无的勾起嘴角。
眼神比那光滑肌肤上反射着的阳光还要柔和。


8

卡卡西和带土静静的站在一副比一人还高的画前。
周围的人或来来往往,或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讲话。笑声伴随着香槟杯的碰撞声或远或近。

卡卡西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扭头笑着对带土说,「止水这次画展很成功呢。」
带土看着跟前的画作点了点头,「而且,你不觉得他这次的作品和以往的感觉都很不一样吗。」
卡卡西重新将视线转回到画作上,眼睛笑成月牙。
「觉得呢。」

整幅画只用了一个颜色。
层层叠叠的蓝色碰撞又相融。

「诶,卡卡西,带土。」
止水朝两人挥着手一边穿过人群走到两人身旁。

「很棒的作品啊,止水。」卡卡西笑着说。
带土在一旁点头复议,眼神扫了扫止水两侧,然后笑着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画,「画里的人呢?」
「在来的路上。」止水笑的温和。

蓝色看起来总是冰凉。

止水看向画里的人。


但他一个眼神,就让自己心里冰凉的蓝色。
变得温柔又浩瀚。

my one and only muse

——————————————————————————————————

无敌清水。

最近越来越写不好了感觉,难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迷之想写东西(蹲墙角)

评论(4)

热度(11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